【龙龄】我只想说我爱你 （一发完）
开放结局？第一次写这种，刀子吧，HEBE看个人，FppTpp切换注意（9088第一人称)，前期虐受后期虐攻那种。狗血剧情预警
——正文——
01.小雨
我听见窗外面下雨了。
好像还有雷声。
我听着这雨，慢慢睡了，梦里都是大雨瓢泼。
我睁开眼睛，凝视着雪白的天花板，病房里安安静静的，我稍微动了动，就从四肢百骸传来钻心蚀骨的痛。
或许，好吧，不是或许，我就是在医院。
思绪慢慢穿回十几个小时之前。
我什么都想不到，只听见汽车刹车芯发出的声响以及，轮胎在地面上摩擦的，刺耳的，尖锐的，毫不留情的声音。
居然活下来了，真是命大。我看着手上的针管以及裹得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想着。
“你真是命大。”门口传来刻薄的，不带感情的声音，我抬头，稍微眯了眯眼睛看着那个高挑的人。
“怎么就没撞死你？”王九龙恶狠狠地说，说罢转身出了病房，顺便彭地一下摔上了门。
他恨我，我知道。
壹、月初盈满
张九龄是被王九龙的父亲捡回家的。
看他瑟缩在路边实在太可怜，就将他带回了家，王母也是可怜他，大冬天的穿个破落袄子在雪地里头翻东西吃，本来没想养，看着又泛的心酸，索性就留在家里了。
当时王家还算家大业大。再多养一个儿子也没什么难的。
“你叫什么名字？”胖嘟嘟、粉嫩嫩的王九龙跑到这个据说是他哥哥的人身边开口问道。
“我....我叫张九龄...”张九龄有点不自然地看着这个大少爷，眼睛黯淡无光。
他想，命运总是不公平的，他可以给王九龙温暖又幸福的家庭，却只能给他刀割般的寒风，甚至乎说，命运将要给他的，还有寄人篱下的不安。
可王九龙却不这么觉得，他像冬天的火炉般，毫不顾忌地温暖着他，却也，灼烧着他。
02、多云
我已经离开医院了。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大学。
推开宿舍门，里头那几个大老爷们还在凑堆打游戏聊天抽烟。
我微微皱眉，乌烟瘴气的，这群死鬼也不好好想想他们的毕业论文。
舍友王峥抬起头来看到我回来了，冲我友好地笑了笑，“九龄出院了？身体还好吧？”
他这么一说，剩下两个全都从游戏世界里挣脱出来看着我，搞得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嗯，医生说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短时间内不能运动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另一个室友这么说，反手把烟给掐灭，另外俩支烟便也随着这支一起熄灭在了烟灰缸里。
我被这个举动暖到了。
这帮糙老爷子啊，还好有你们。
我不知道我出事的那天是谁送我去的医院，我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总不可能是王九龙。
他明明那么巴不得我死。
晚上我照旧去食堂打饭，步入食堂大门口，我倏地顿住了。
王九龙他怎么会在这里。
王九龙显然注意到我了。
我下意识转身想逃。却被他大力一把拽住。牵动了伤口，我忍着没有龇牙咧嘴。
我看着他，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把我推开。
我轻笑，却不愿意对上他的眼睛。
贰、月上半弦
王九龙家还是把张九龄当做真的一份子来对待，王九龙自己也很高兴有了个哥哥。
那或许是张九龄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再后来，王九龙不需要跌跌撞撞跟在张九龄后面的时候，王家开始不停地搬家。
没有人跟王九龙说，但是王九龙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家里已经发生了什么他不能理解触碰的变化。
一次比一次小的家，父母没日没夜的争吵，家里降至冰点的气氛，小孩子往往最能感受到。
可王九龙的父母到底还是没有跟儿子说什么。
或许是还没有来的及。
父亲在刚辗转搬家过后不过两个月就出了车祸，凶手肇事逃逸，根本连查都查不到。
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王父就失血过多不治而亡。
而王母，精神压力太大没撑住也随着他一起去了。
那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03、初晴
我已经好多了。
好到能自己去上课，好到能自己收拾干净寝室和教学楼。
我没有再碰到王九龙。
估计是我每年都要申请助学金，并且还需要打扫教学楼换得日常开销的原因，系里多半没有人愿意跟我走在一起。
“我来帮你吧。”王峥拿着扫把，还没等我拒绝就自顾自帮我扫起了楼梯。
他不一样的，我知道。
我抬头冲他笑了笑，两人就一起把今天要打扫的部分打扫干净。
“我知道街口新开了家店，里面东西挺好吃而且挺实惠的，我们待会儿一起去吧？”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想拒绝，却又无法规避他眼中的阳光。
他拉着我的手，我听见我的心跳。
或许，我不被允许抓住阳光。但无论如何，我已经握在了手中。
走进店门，我呼吸一滞。那个我最不想看见的人，正招摇地站在服务台前点单。
他转过头，看着我。
我看到他脸上逸上了我最熟悉的，最难以忘记的冷笑。
“玩得开心点。”王九龙买完单，走出店门前推了我一把。
“你什么意思？”王峥抓住王九龙，“你天天欺负他，也太过分了吧？”
“哼，我欺负他？”王九龙冷漠地甩开了王峥的手，“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九龙凑近了我，拽住了我的衣领，冲着王峥说，“我乐意。”
说罢一把把我甩开，推门走了出去。
王峥愤怒地瞪着他，我摆摆手，本想说算了，却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叁、残月晓风
王九龙被人接走了，他的大舅。
“欸，你的父亲欠债没跟我讲，你母亲怎么也这么糊涂呢？丢下个小孩在这里，说走了就走了.....”王九龙听见亲戚们在谈论，但他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犹如失掉魂魄的行尸，只会呆呆地看着前方。
“呀？这咋还有一个小孩儿呢？”眼尖的女士看见了张九龄。
“哎呀孩子，你是....”善良的女士走上前去，询问张九龄。
“他谁都不是！”王九龙宛若活过来了一般，走上前用力去推张九龄，“他就是个扫把星，拖油瓶，要是没有你，我们家也不会...也不会....”
也不会怎么样？
王九龙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了。
没有谁坚持要养张九龄。王九龙也没有让张九龄跟他走。
北方冬夜的寒冷，浇透了张九龄的心。
没事的。张九龄劝自己，总会过去的。
后来的张九龄常做噩梦。梦见王九龙狠狠地瞪着他，梦见那个小屋，梦见冰凉无情的雪，天空中支离破碎的残月，以及，一望无际的无边的肃杀的雪原。
可张九龄不会怪罪王九龙。
或许有的爱，早已经在王九龙因为害怕而钻进张九龄的被窝搂着他睡觉的温情，因为张九龄生病而彻夜不离的倔强里埋下了根。
这棵树见风而长，向阳而生。
却也总不见收获。
04、小雪
我觉得王峥最近总是躲着我。
我跟他说话他会跑开，一周下来，我们连面都很少见到，更别谈说话了。
他看见我的时候，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星期天，我终于得到机会在校园深处一个小林子前拦住了他。
“你怎么了...”我刚问出口，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杀了个措手不及。
“我求你了别再围着我转了行吗？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被那个王九龙修理了几次？我是真的撑不住了，我没那个好心再跟你交朋友，你...你反正我惹不起了，我这个朋友你也别交了吧.....”说罢他一把推开我，走远了。
我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我什么都不该说。
“嗤——”王九龙从身后出现，“看清楚了吗？你所谓的，‘朋友’？”
“你....你想怎么样。”我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哪一步惹怒了他。或许我哪一步都惹怒他了，他快步走上前来，我向后退了几步，却被他牢牢抓住。
“怎么？你干嘛这么副表情对着我？”他扳着我的脸，迫使我抬头跟他对视，“你能对着他笑，为什么对着我就不行？永远都是那副表情对着我，你那么害怕我吗？”
“我没....”我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吻住。
这个吻说不上轻柔，甚至是粗暴的，有些迫不及待的。
“他有碰过你吗？”王九龙把我摁到墙上。
我没有回答。
“看来是没有了？”王九龙慢慢解开我的衬衫扣子，“那很好。”
我不知道王九龙误会了什么。
我等到寝室楼熄了灯，才敢慢慢地回寝室。没有打扰到寝室任何一个人，走到浴室里，才敢让自己放松下来。
后面明显是受伤了，那股炽热的液体还在里面。
遍布全身的吻痕跟时不时传来的痛感告诉我，这是真实发生的。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
我感到一丝无助。
我注定不能跟王九龙度过一生。
肆、霁月光风
王九龙没有办法忘记。
忘记父亲的车祸，母亲自杀的那根麻绳，支离破碎的家，以及那个，眸光慢慢黯淡，附上一层他自己也看不懂的情感的男孩。
他应该是恨他的。
母亲说，两个孩子压力太大。
父亲却说什么也不肯丢下张九龄。
可他应该也是爱他的。
母亲说出口的时候，他无意间听到，从心里涌上来的害怕骗不了人。
可他，应该会很恨我吧。
王九龙无处宣泄的情感，在一次次寄人篱下的孤单中，找到了安放的去处。
那就忘了它吧。
可它却被张九龄在大学校园里碰到他的那一瞬间翻涌起来，自己的情感仿佛被一层层剖开，爱的恨的，在看见张九龄对他的闪躲中尽数化成了灰烬。
哦。原来你恨我。原来你真的恨我。
那么，你就再恨我一点吧。
我求你，别对我面无表情。
05、大雪
那件事之后，王九龙没有再找过我。
我也慢慢看开了。不能在一起的人就不要牵扯太深吧。
我还是一个人打扫着走廊，楼梯，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来帮我了。
放假的时候，我最后清理了一遍寝室。
舍友因为我最近的低压，没有人敢跟我说话。包括王峥。
落好锁，我出了门。
走到小巷的尽头，我看到了前面的王九龙。
他一个人走着，也没有狐朋狗友陪在身边。
我放慢脚步，不超过他也不让他发现。
我看见他要过马路。
好巧，那边也是我现在暂时居住的家的方向。
我只看见车灯一闪。
我下意识冲了过去把王九龙撞开。
好像很疼，他好像看到我了，还冲我跑了过来。
柒。
我应该是被人送进了医院，我能闻到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儿，一双温暖的手覆在我的额头上，好像有人不停地再哭。
“医生我求你救救他，我求你....”王九龙被吓慌了，他从没想过，张九龄有一天会离开他。
“九龄，对不起，对不起...”王九龙抓着张九龄的手，“我爱你，我爱你...”
我听见了王九龙的声音。
我听见他说他爱我。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我感受得到，身边的温暖消失了。
我睡着了。
或许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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